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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59

      “劳烦灵绣姑娘将此物交给宣妃娘娘,便再不相欠了。”
    语罢,数把刀刃齐齐而上,架在了展啸脖子之上,他面不改色,不卑不亢,坦然跟了御林军出门去,直到那一刻,他还苦苦相信着天理昭昭,相信大理寺公正严明,定会还无辜者以清白,可正是这份信任,摧毁了他作为一名皇家禁卫军最后的尊严。
    灵绣望着那侍卫留下的酒尊和遍地血污,她是知晓娘娘心思的,故而展啸这番话她并不敢加以怠慢,她谨慎地拾起酒尊,又对身后的宫婢吩咐道:“娘娘不喜此处晦气,收拾干净改作佛堂吧。”
    事关重大,灵绣不敢耽搁,她忙将酒尊奉送去宣妃寝宫。
    “娘娘,事情办妥了。”宣妃正倚窗而望,灵绣不敢直视主子的萧索又多情的背影,“娘娘,展侍卫让奴婢将此物交给娘娘,他还说……”她将展啸那番话一字不落地讲给宣妃听。
    可宣妃娘娘不知在想什么,似乎窗外有何良辰美景令她沉浸不已,灵绣执奉酒尊的手僵在空中,进退难为。
    “再不相欠了……”灵绣战战兢兢复述完这段话,她知道话里若有分毫差错,便是万劫不复,她只是在赌。
    “好,留下东西,你下去吧……”
    主子的声音似累极长叹,即使离得这样远,灵绣也能感受她那不可捉摸的感伤,她不明白,宣妃教禁卫军扮作刺客,引展侍卫前来,再以谋杀之罪将他落狱,如此煞费苦心编织了一张致命又柔情的罗网,如今心爱的猎物入网,为何猎人得手,还闷闷不快?
    揣测主子心意,这对一个奴婢来说,是大忌。灵绣急埋下头,匆匆告退。
    独留宣妃一人倚栏远眺,窗外古藤绕树,层层攀缘,枝叶拥簇,仿若一对恩爱眷侣,可正是这看似的浓情蜜意,无意间戳中了一个女子内心深处爱而不得的痛处。
    再不相欠了,两不相欠了,两不相欠?
    “展侍卫不要忘了,你还欠本宫一个人情。”她曾如此对他说,一次真情,一次狠厉。
    他没忘记,只是他凭什么认为她会卖一壶酒这个人情?
    阳季华凄然一笑,拾起桌上那壶小铜酒尊,其里沉甸甸晃悠悠,恰似她内心来去不定的欢喜与哀愁。
    她掀开尊盖,霎时桂香扑鼻,甘冽醇香,那是一种让人如痴如醉的气息,张狂娇纵的贵女季华身侧也有这样类似的馨香,七岁那年,她曾乔作男儿,在月桂坊偷食珍馐,饮酒而歌。
    她早忘记了,他竟还记得。
    “本宫的责罚非常简单,本宫要你去京城月桂坊买桂花糕带给本宫。”
    “娘娘……这……宫里御膳房里有珍馐无数,娘娘又何必舍近求远?”
    “说了你也不懂,对了,有新鲜的桂花酿也带一壶来和鸣宫。”
    如在昨日的初见,字字珠玑,无不在凌迟着她的心,原来求而不得竟是这般伤痛。
    阳季华怔了怔,眸光一动,没来由地,她落下了一滴泪,那泪不偏不倚,恰好滴入了酒尊之中,“啪嗒”一声,是纵情的酒,亦或伤情的泪,都浑然一体,再难分辩了。
    至于展啸,当夜便被投入了大理寺那密不透风的刑狱司中,一切见不得光的勾当,都应该在暗夜里悄无声息地有个结局,日升之时,应该是海晏河清,一派祥和之势,这也是卿缭做事的一贯风格。
    只是他不懂那宣妃娘娘为何前后不一,明明是她设计让展啸身陷囹圄,如今又出尔反尔,给他金银要他放展啸一马,妇人的心思总归是这般反复无常,模棱两端。
    宣妃娘娘家世显赫,又出手阔绰,此番送来不少钱财宝物,他倒也乐得接受,只是她请托之事是办不成了,都道请神容易送神难,这回啊,任她如何,展啸的生死,在帝王一念之间,早就由不得她了。
    在皇上亲令面前,生死罪责都是再轻易不过的一桩小事,他也只是个奉旨办事的奴才,更何况,如今皇帝又纳妃嫔,公主和亲在即,他事务繁忙,根本分身乏术,这不又要给沉雪楼那位公主送赏赐去,至于那倒霉侍卫,还是自求多福吧。
    卿缭来宣旨赐赏时,懿成正闷在沉雪楼里,还苦苦猜测那哈丹王与北辰的身份之谜,连接旨时也显得心不在焉,面前那些上品脂粉螺黛,宝石绫罗大概并不能讨得这位公主的欢心。
    圣上似乎对待这位公主不同寻常,只是帝王宠爱向来是来去无踪的海市蜃楼,卿缭不敢过多揣测圣上对这懿成公主的心思,就像灵绣不敢对宣妃陷害展侍卫一事有半点置喙。
    懿成当然不知卿缭心中所想,她还在为那夜跟随蛮子北辰大闹荟丰楼一事后悔不迭,她向来谨小慎微,不想在不知不觉中,竟犯下了滔天大罪,真是马失前蹄。若那哈丹王真是北辰,是敌是友尚无定论,她又该如何是好?
    懿成只顾绞尽脑汁,竟不知卿缭何时走了,而阳季华又是何时来的。
    “宣妃娘娘?你……如何来了?”懿成见昔日飞扬跋扈的宣妃今日如西子捧心般娇弱动人,虽是憔悴,却别有一番美态。
    可到底两人之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