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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爹生出来的,凭什么冷州云可以你就不行?”
……
“可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!”
……
李二娘到死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儿子,而冷青月终于是泪如雨下,他跪趴在地上,一手死命得扯着自己干枯僵硬的头发,另一手用力锤着地面。
“是我错了……”他闷声道,悔恨溢于言表,“可我……可我也是个父亲啊,我总要为我的亲生儿子做打算。”
“我一直将他当我的亲生孩子,我从来没有亏欠过他什么,为什么却落得如此下场?”
顾长清转头见热酒抿着嘴,盯着那人却不言语,眼眶红了却不落泪,心里头五味杂陈,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是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,想给她一些安慰。
热酒轻轻地抖了一下,却没有将手抽走。顾长清的手掌似乎永远都是暖的,这份温暖总像是一盏灯,亮起来的时候,总能看到意外之喜。
就像不久前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夜里,隔着两层微湿的布料,他拉着自己的手腕兜兜转转找到了李二娘的院子,原以为是出了差错,却没想到歪打正着。
又如现在,她的手上原本还沾满了血,就这样被他握住,方才凝固了的液体又慢慢融化,手心与手背相接,细微的抖动都会造成粘腻的触感。而她在这样缱绻的温柔里,不可思议地慢慢平静下来。
冷青月趴在地上哭声渐止,热酒方才一直在调息疗伤,如今也慢慢稳定了下来。
“这个距离,以你的轻功,能过去吗?”她问顾长清。
“嘿,这你可问对人了。”顾长清得意的笑了笑,他走到边缘估算了一下长度,“这距离估计这世上没多少人能过去吧,我嘛,勉勉强强吧,应该差不多。”
“那你先过去吧。”热酒道。
“啊?”顾长清回过头,“那你怎么办?”
“我再想办法,总不能就这么在这里耗着。”热酒说着抬起头,四下观望。
唯一的一座桥已经断了,方才连在崖壁上的铁索如今也尽数断了裂,这个平台如今就像是这茫茫深渊中的一座孤岛,寻不到任何一点依托。
怎么办。
“不行,要走一起走。”顾长清道。
热酒听他这么说,不禁皱了皱眉,道:“万一想不到办法怎么办?”
“那就一起死。”顾长清想也不想便答道。
“不需要,你赶紧滚。”热酒回的比他更快。
“凭什么,你让我滚我就滚,我不要面子的吗?反正我也……”顾长清顿了顿,盘起腿一屁股坐在地上,“反,反正我……我不滚。”
他似乎是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改了口。
热酒叹了口气,罕见的没有发作,只是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。
“这本是我一个人的事情,却拖累你至此,我已十分过意不去。你若再因我而死,我死亦不可瞑目”她的声音里是顾长清没有听过的温柔,他不禁抬头看向热酒的眼睛。
热酒的眼睛向来是好看的,从前他第一眼只觉得那眼睛里慢慢的都是冷漠与阴戾,这不该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该有的眼神。
后来他再见她,她的眼睛常常是红红的,含着泪却倔强的不落下。她才十九岁,却常常露出那种恨不得要吃人的眼神,实在不太可爱。
如今她的目光却似乎柔和了许多,可那柔和或许也是她装出来的,她只是想劝动自己丢下她独自逃命。
“他娘的。”顾长清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他娘的什么意思?”他站起来,凶道。
热酒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暴躁起来,一时间愣住了。
九岁前父母从来没有这么凶过她,后来这么跟她凶她的人大多都是她要杀的人,那些人都已经死了。
而现在顾长清这样质问她,她却不觉得反感。
那种感觉十分奇妙,有几分无奈,有几分疑惑,还有几分委屈。
“我……”
“你把老子当什么啊?”顾长清打断她再问。
热酒听不懂他的意思,她闭了嘴,疑惑地看着他,等待他的后文。
“我发现你这人是不是多少脑子有点毛病?”顾长清指着自己的脑子问她,“你是不是觉得,遇到任何事情都把别人一把推开自己不要命的去解决很帅?”
“他娘的。”顾长清忍不住又骂了声。
“老子真的忍很久了,进密道前你竟然他娘的让老子回去?现在你又他娘的让老子丢下你自己走了?”顾长清越说嗓门越大,到最后几乎是在怒吼了。
“老子他娘的是个男人!你把老子当娘们使唤是不是?”
“你咋想的啊?”
“我真挺好奇的,你咋想的啊?”
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叫叫叫叫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?咱俩换换你能就这样走了?”
“老子真的是服气!”
顾长清吼完最后一句,发泄似的猛一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