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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。
桓王见了,总算露出了看起来像是满意的表情,点了点头。
王明珠那边,刚从浮云观脚步虚浮地迈出来,精神不大好。
她先是被七彩神教内名不副实的狗屁堂主教了一番车轱辘废话,又被魏青鱼那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言语调戏了一番,再被这人一同忽悠,稀里糊涂地入了七彩神教,不单捐了银两,还供了教主的小小石像在后院。
王明珠心里百感交集,她少说也嫁进王府七年了,先不论这七年里有多少是虚度的,她这岁数起码是够了,可有朝一日竟被那么轻浮的小兔崽子撩了发丝,小心肝还突突地跳了一阵,实在不像话。
她这会儿恨不得把“美色误人”四个大字贴在脑门上。
可她终究是凡人,是凡人,就躲不过七情六欲,所以她只郁闷了一会儿,就把方才那事儿当做个废纸随手丢了。
难怪七彩神教在扬州那么受人追捧,感情一大部分女信徒都是被这类模样的人给勾进去的。
刚在街上魂不守舍地走了一会儿,就听见路边几个还豁着门牙的半大孩子,整齐划一地念叨着她在纸条上看过的打油诗:“扬州柳,画舫游,金雀才落玉梢头,谁羡京城笙歌久,富贵浮云带不走,今生虔诚换来世,平安幸福年年有。”
王明珠简单粗暴地剖析了一下,大致意思就是:扬州美景真是好啊,谁羡慕京城的达官贵人呢?这辈子的钱都带不到下一世,不如入我神教,诚心祈祷做信徒,换来下一世富贵荣华。
贪心不足,有了这一世,还想着下一世,不单想,还盼着要有钱有权有美人,若真有这等事,那岂不是达官贵人遍地走,钱倒显得不值钱了。
王明珠好歹是正经读过书的,家教森严,自小知道便宜不会白让人占。这七彩神教在她之前不知笼络了多少有钱妇人,凑了这么大一笔银子,所图为何,让人不得不提防。
她这边皱着眉头慢悠悠地走,不知为何在一处算命摊子前停了下来,她乍一看到赛半仙儿那张青黄交错的沧桑老脸,被活活从思考中拽了回来,失神了片刻,才听清对方在说什么。
“好心的阔小姐呦,老道我看你愁眉不展,似是有心事?”
王明珠被他“小姐小姐”地一喊,心里有些欢喜,哪个姑娘不想人夸她年轻呢,可听了后半句,又有些烦躁,她看上去就那么像没主意的冤大头吗,怎么七彩神教要使计拉拢她,这路边的算命瞎子也要坑她银子。
她干脆利落地往面前的椅子上一坐,也不管它沾没沾灰了,大大咧咧地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摇摇欲坠的桌案上,道:“不是赛半仙吗,你来算算我在愁什么。”
算命的一见银子,笑的只见牙不见眼,满脸褶子被他强行扯了起来,像一副生龙活虎的塞外风沙图——当然是王明珠三岁那年瞎蘸墨水画的,没什么美感可言。
王明珠心想,她今天算是精彩了,先是碰见个狐狸精一样的,又碰见个长得十分抱歉的。
算命的也不装模作样地掐指了,直截了当地胡扯八扯:“小姐这个年岁的,不是在愁闺中友,就是在愁姻缘。”
王明珠摇摇头,非常嚣张地大笑:“你算错了,我一点都不愁这些。”
算命的不知抽了哪根筋,也学着她的样子摇摇头,末了道:“老道我能看出小姐的运势,这会儿大约是既没有闺中密友,也……哎?竟然已嫁人了,奇怪奇怪。”
王明珠一只手支着头,期待着此人还能扯什么淡。
“夫人此生亲友缘薄,早年辛苦,有一劫数幼时已过,往后不大影响。二十四五有一命定好友相交,此后顺风顺水,虽偶有血光,但不再有大劫大难,是个富贵闲人命,运到好如春,哈哈,运到好如春。”
她再一次听到运到好如春这五个字,有些诧异,便问:“我幼时哪里有过劫数?”
算命瞎子侃侃道:“大概是夫人那时年纪略小,一时不记得了罢。”
王明珠自认记性良好,小时候与她几个哥哥在京中四处游玩的记忆还很清晰,从小挨过的打也铭记着,要说这辈子什么灾称得上劫数,大概就只有华仪郡主,可幼时她压根不认识这位,哪儿来的劫。
所以未必是她的命有问题,而是这人太过扯淡,编瞎话也不找个合适的人编。
算命瞎子不给她思考的时间,继续道:“可小姐分明是童女命,居然也顺畅嫁人了,至今未有子嗣吧?”
王明珠点点头。
老道也跟着点头:“那就是了,此生……等等,怎么还有个女儿,哎,这位夫人,你的命属实混乱,老道我走遍大江南北,就是在京中也呆过,干这一行这么多年,头回见到这么诡异的命数。”
又看他神叨叨地掐起指尖,神情十分认真,嘴里念念有词,大多数都是王明珠听不太懂的,过了一阵子,这位邋里邋遢的老道就差当场跳一段大神,才勉强安静下来,皱着眉头,缓缓道:“不对,不对……夫人,你的魂魄与另一人绑在一处了。这……世上竟有这么巧妙的安排,老道我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