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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62

      通人类而已。而鬼舞辻无惨之所以难以被人类分辨出来,完全是因为存活了千年之久的他已经懂得如何收起自己的气息了。
    ——就算是那些柱,也难以认出他。
    这就是为什么,鬼杀队建立长达千年,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相貌。
   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照顾一个生了病的人类他的心境竟平静如同一片湖水?
    猗窝座不知道。
    人类小孩红色的大眼睛朦朦胧胧的,上面像是蒙了一层淡薄的不可透光的纱。
    他又问了一遍,“你看见我的笛子了吗?”
    猗窝座答:“没有。”
    但是他的思绪又飘到了之前,黑死牟化作的黑猫跑出去的瞬间。对方口中叼着一根褐灰色的长条装的东西。
    日轮又说:“大概有一指半那么长……颜色是灰灰的。”
    啊,是那个。
    但是他是不可能说的。
    “没有见过。”
    “掉了么……”日轮口中喃喃道。他的手在床铺里面又摸了一遍,可是什么都没有。
    他的笛子消失不见了。
    ……那其实只是他随手削作的笛子。可是紫藤日轮与阿缘的记忆产生了混淆。
    连着几天的高烧和昏迷让他的大脑如同浆糊一般烂,他以为,他腰间的那支笛子就是阿严送给他(阿缘)的笛子。
    他弄丢了笛子。
    他弄丢了自己的生命。
    猗窝座感受到了来自那位大人的召唤。于是他放下水杯,离开了。
    离开之前,他的视线在人类小孩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秒。
    随后消失不见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日轮扶着一旁的柜子,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。他没有想到这次的反噬竟然会如此之强,让他无数次感受到何为「死亡」。
    可是只是比上次多用了几次战技而已……
    斩杀下弦之叁的时候用了一击「圆舞」,斩杀魔神的时候用了「火车」、「火舞」还有「圆舞」……他只不过是比原来多用了两招。
    ……还是说,是因为身体越来越差劲了的缘故?
    日轮不知道。
    没有听到无惨与银古之间的交谈的他,也还没明白他现在到底面临着怎样一种境地。
    日轮扶着周边的摆设物,一步一步往外走。
    天色逐渐黑了。白天已经离开,太阳的余温在刹那间消失不见。月亮擦过太阳缓缓地爬上了山,它浅淡的月光如此朦胧,落在树叶上形成了一层薄膜。
    日轮感觉自己的手越来越冰冷——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无所有了。
    不应该这样的。
    他有父母,有弟弟,有表兄,有许多许多认识的人。
    可是日轮不知道,为什么他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。
    产生了一种“一无所有”的感觉。
    他一步一步往前走,而同时,他的眼睛则落在地上。
    他在寻找自己丢失的那支笛子。
    肯定是掉在路上了。
    当他穿过一条小巷,走到了大街上的时候,日轮才发现这里他根本就没有来过。
    他不认识这条路,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走可以回到少彦名命村。
    他站在街道的中央,前路迷惘。
    “你怎么出来了?!”一个大嗓门猛地穿了过来。
    此时的山村贞已经把那件丑兮兮的短褂换掉了,重新换上了自己鬼杀队的队服。西式的黑色队服外面套着他烟雾紫的羽织,羽织上面自然是一片没有形迹的雾气。
    虽然三尺玲花说他这件羽织很女孩子气,但是山村贞很喜欢。这件羽织,是他救过的妇人亲手缝就了送给他的。
    日轮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却只发出一个气音。
    山村贞:?
    日轮便说:“我的笛子不见了……你能陪我回去找一下吗?”
    “笛子?”山村贞疑惑道:“我今天出门之前还看见它挂在自己的腰间啊。我还想你一直挂着这个硌不硌人,要不要帮你拿下来。”说了这样的话,自然是没有拿下来。
    日轮的手唰地一下摸回腰间,那里仍旧是空荡荡的一片。
    ※
    阿严难得地没有在这个点出去练刀。他一个人坐在屋檐下面,身边是两个翻了「一」的骰子。
    他现在好迷茫,好失落。
    不自觉地,他从袖口的暗袋里掏出那根笛子。
    他只花了半个晚上,阿缘却视若珍宝的笛子。
    这又不是龙头玉,又不是子安贝,为什么要这么宝贝它?
    阿严真的不明白。
    他的手指摸到笛子上的圆孔,却被圆孔上的光滑程度下了一跳。制作的时候虽然有想要把这些崆峒的地方磨光,但是他不可能半夜出去找个矬子。因此,这跟粗糙的笛子有三个粗糙的孔。
    但是现在那些孔洞却如此光滑,好似有人将他磨平了。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