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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做打算,好歹,给小姐攒下来这些。”
赵姨娘还是聪明,她深知正室夫人的嫁妆,不能明晃晃地直接变成她这个小妾的。于是,她每每哭穷,喊着当家如何难,怂恿黎一德舔着脸来管云微要。云微前脚贴补给黎家,赵姨娘后脚就黑吃了去,偷偷置办了产业。
黎棠母亲有了身孕后,才渐渐有了戒备之心,黎一德再提嫁妆时,她母亲的本能,终于战胜了对黎一德的纵容。
她身体不好,害怕自己去了,女儿被苛待,便开始慢慢地置换自己的嫁妆,多年筹谋,才给黎棠留下了还算可以傍身的私产。
蕊芝姑姑语重心长地劝说她,“小姐,这份私产,您自己偷偷地留着,也不要告诉姑爷。人心是靠不住的,多一个心眼儿,便少吃一份亏。”
“嗯。那贱婢算计了去的,我迟早也要让她吐出来。”
她母亲的嫁妆能被赵姨娘算去,中间少不了黎一德的蛇鼠两端。
呵!狗男人!
就在出嫁前夕,林熙兆让林修冶来送信。林修冶托黎府的看门小厮,把信送到了黎棠的手里。
信封是空白的,信封里只有一页纸,上书八个字:
明日未时 三十六坊
三十六坊是一座茶楼,林熙兆是要约她面谈。
这八个字,写得飘逸又不失章法,是黎棠怎么都学不会的飘逸。若不是样样出众,也走不到高位。
第二日午后,黎棠带了绿翘出门,到了三十六坊茶楼。刚刚到门口,立马有个伙计迎了上来,“黎姑娘,您要找的人,已经在雅间等候,请随我来。”
林熙兆倒是悠闲,自顾自摆上了棋盘,小炉子上水壶冒着缕缕白雾。
黎棠走进雅间,伙计退下了。林熙兆倒了一杯新茶,放到对面,“坐。”
黎棠道,“成婚之前,恐怕不宜见面。”
“有些话,一定要在成婚前给你讲明。”
虽说成婚之前不宜见面,可事情落在林熙兆的身上,恐怕别人也不敢议论。
黎棠坐下,喝了一口茶,“你说。”
林熙兆问她,“你知不知道我多大年纪了?”
黎棠回道,“我当然知道,求亲之前我就打听清楚了。我现在是十六岁零五个月,你比我大十九岁零八个月。相差还不到二十呢,怎么了?”
林熙兆被她说得一愣,为了证明他们相差不到二十岁,她居然是算得这么精确的。
“我要是努力些,我连孙子都有了。”
黎棠弱弱地反问,“那不是……还没有吗?”
“我二十一岁入都察院,抄过的家,查办过的人,得罪过的利益既得者,我自己都数不清。官场明争暗斗,杀人于无形,走到如今这一步,我也早有不得善终的觉悟。你以为,我能作为你的依靠,实则,你可能是被我连累的无辜。”
黎棠在想,这么年轻就入都察院,他就得在十几岁时就高中了进士。而且他如今入内阁,可见他当年成绩优异,还被选为翰林。毕竟按照官制惯例,非翰林不入内阁。
“黎棠,你好好想想,现在你还有机会反悔。婚约是圣上赐的,这事儿就由我来处置。既不会牵连到黎家,也不会让你的名声有损。”
第10章 大婚当天
黎棠没有多想,立刻道,“我不想退亲,这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婚事。”
林熙兆语重心长道,“你还是年幼,不懂这其中的利害。你可知道,抄家是个什么样?家财充公,男丁或杀或关或流放,女眷没奴。可能是官奴,入教坊司,也可能作为赏赐,入大户人家。你爹对你再不好,你好歹也是衣食无忧。你哪里经历过奴仆的日子?”
“你愿意纡尊降贵来提醒我,可见你是个正人君子。对于女子而言,如果瞎了眼看错了人,碰上蛇蝎一般的毒物,那日子可比奴仆还可怕。倘若你真的栽了,我就自尽,绝不苟活丢你的颜面。”
她要是没有偷听到那次的私会,如期和程涧成了亲,她就会和母亲一样,死得不明不白。
“你还有更好的打算。孙家的那个年轻人孙思鸿,人品不错,当日还为你仗义执言,你嫁给他不好吗?”
黎棠看着他的眼睛,道,“我就想嫁给你。”
你才能让权贵、满朝文武忌惮,你的手段才足够高明!
林熙兆觉得,他已经好话说尽了,这个小妮子还是冥顽不灵,自讨苦吃,那就不怪他了。
“也罢,菩萨不渡无愿之人。往后被连累,可要记得今日的选择。”
婚礼这日,天还没亮,黎一德就在门外大喊,“乖女儿,方夫人与宫里来的梳头嬷嬷都到了,你怎么还睡着呀?赶紧起了!”
黎棠一听这话,赶紧地起了,洗漱妥当,把两位迎进了闺房。
方夫人穿着素雅,面容和善。宫里来的刘嬷嬷看起来则稍微严肃一些。刘嬷嬷还领着十二个宫女,来给她做助手。选十二个宫女,也是为了图个吉利。
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