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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r   张远摇头说:“暂时没有了。我这次回来,也准备取些棉袍带走,看能不能再寻出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张远说完这些,司马贤便让他回去稍作歇息,然后去找江漪备那些要带走的东西。张远退下之后,司马贤凝神看着身边人,不再言语。星若在屋中踱了几圈,低声道:“大哥…我还是得去找他…”

    司马贤默默叹了口气,道:“我知道…其实我一直不明白,他为什么硬要将你留下…”

    星若苦涩一笑,道:“他身上有伤…”司马贤说:“我知他身上有伤。可有伤又如何?”

    星若缓缓摇摇头,深吸口气道:“你不知道…他那伤不仅伤在身上,更伤在心里…”他微微抬头,看向司马贤,幽幽道:“他中了豺面人一掌,我将他拖回墨黎谷。墨黎谷主遍寻解救之道,终以自己毕生修为,换他一条虚接的心脉,和十年阳寿。他醒转过来,知道之后,整在屋里坐了三天三夜,不发一言,水米不进。”

    司马贤蹙眉道:“将他救回来,难道不好吗?”

    星若走过去拍拍他大哥的木头脑袋,苦笑着问他:“若换做是你,要以老头儿的命,换你的命,你可愿意?”

    司马贤想都没想,一个劲儿的摇头。

    星若道:“这不就完了。他本就是重情之人,黎半仙这么一搞。他满心愧疚,如履薄冰,生也难,死亦更难…”

    司马贤嘀咕道:“那你…”

    “我?”星若反问他一句,按了按泛红的眼眶,道:“我比黎玄鹤也好不到哪去…不过是利用他的愧疚之感,将他锁在身边罢了…”

    司马贤一头雾水的看着他,星若却不想再解释下去。他向大哥道:“木鱼香囊和张远的消息,我还是要亲自带给他。此去东京少说也要走上一个多月,我一会便动身出发。”

    司马贤知道自己说不动他,转身去了屋里,翻找片刻,拿出一怪模怪样的玉石小兽,塞到星若掌中。星若左看右看,看不出个名堂,于是问道:“这什么好东西?奇奇怪怪的。”

    “食梦的瑞兽。”司马贤解释道:“你将它放在枕边,便不会再发噩梦了。”

    星若抿嘴一乐,点了点头,将那小兽揣回怀里,收好了脚下的箱子,辞了司马贤回霁月楼收拾行李。一个时辰以后,司马贤把他送到山脚长亭,看他扬鞭远行,心里又想起曹展宣临走前对他说的话。

    当时,曹展宣准备向他借几个赤峡堂的弟兄前去荒村,便倚在静心斋外等他。他把展宣带进屋里,却听那人嘀嘀咕咕的。司马贤追问两句,曹展宣不解道:“我应是从未进过你这静心斋,怎地觉得好似有些眼熟…”

    司马贤也没多想,向他要了准备借走的弟兄名录查阅过后,点头应下。

    展宣微微一笑,向他道谢,却没有马上离开。司马贤奇怪的问道:“怎么?还有事?”

    曹展宣犹疑片刻,慢言道:“司马堂主,九天斓星非你一人能见。你若总是故步自封,就别怪他人近水楼台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之后,他轻轻一笑,转身离开了。把司马贤一人留在那里,傻傻的不知站了多久。

    星若快马加鞭赶到东京城的时候,已是炎夏。他进了南熏门没敢径直去布店,而是在潘楼附近寻了家邸店住了下来。他来往东京城这么多次,这是头一回投宿客旅,心里不知泛起多少愁滋味。他卸下行囊安顿好马匹,重新理了发髻,换了新衣,才下定决心离开邸店,向布坊走去。

    繁华喧闹的赵十万街上,绫记布坊依然静静的卧在那里,门前花团锦簇,店里游人如织。青鸳自羽衣厅出来,看见柜台前那个苍蓝的俏丽身影,吓了一跳。正如同六月飞雪,隆冬下火一般,蓝大堂主居然会走正门了。星若一副出众容颜站在铺子里,引得不少娘子掩笑观望,惹得他不胜烦忧。好在青鸳一溜小跑的奔到他跟前,把他请进了院子。青鸳见他满面愁容,小心关切道:“星若公子,久没你的消息了,过的可好…?”

    星若随他走到院子里便停了脚步,四下看看,见那院中一切皆依旧,唯有浓情不复存,苦苦一笑,向青鸳道:“他在吗…”

    青鸳微微叹了口气,走到流竹轩外轻轻叩门,道:“掌柜的,星若公子来了。”

    星若在院中站了一会儿,见流竹轩大门砰的一开,那白衣人从里面冲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星若!”绫影跑到他面前,脸上藏不住的欣喜。星若看他见到自己这般高兴,不由得松了口气,他微微一笑,谢过青鸳,与绫影一同进了流竹轩。

    星若进屋之后,愣了愣,蹙眉道:“你这屋里,怎么比原先东西更多了!?简直没地方下脚啊。”

    绫影不好意思的笑笑,道:“近日事情实在太多,抽不出功夫收拾…你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吧…”

    星若垫着脚七拐八拐的扭到他书桌前,先把那木鱼香囊放在桌上,然后腾空了一侧的椅子,跳上去坐下。

    绫影奇怪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星若解释道:“我这大老远的跑来,有好些事儿要说与你,你慢慢听着。这香囊便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