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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像是刚刚发现玛丽已然到来一样,盯着她端详片刻,而后也不打招呼,直入正题:“按理来说船应该在这里。”
“船?”
玛丽有些茫然:“什么船?”
福尔摩斯颇为烦躁地舒了口气,似乎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解释今日的行动上。
“你明明可以坐在塞彭泰恩大街等待答案,”福尔摩斯不太客气地说,“何必亲自赶来?”
“我知道。”
许久不曾面对福尔摩斯的直白,玛丽笑眯眯地回应道:“但是你得原谅一名女士的好奇心,歇洛克,我就是想听听你是如何用非凡智慧推断整个案件的,这不过分吧?”
福尔摩斯:“……”
虽然玛丽一番话发自真心,但在这节骨眼说出来,也是明晃晃的阿谀奉承。福尔摩斯挑了挑眉,瘦削的绅士绷着神情,似乎还想说什么,可到底是没绷住。
“好吧,”他的话锋一转,“既然这是你的要求,玛丽小姐。”
果然还是受用嘛!歇洛克·福尔摩斯太懂得如何分辨一个人的真心和虚情假意了。所以就算是玛丽摆明了要奉承他,侦探也吃这套。
否则的话,他也不会同华生这位“损友”关系那么好了。
玛丽还是挂着笑容:“请,福尔摩斯先生。”
她的虚心求教,多少转移了福尔摩斯的情绪。况且思路走进困境,重新捋一遍来龙去脉,也能够帮助他发现之前忽略的细节。
“雷斯垂德将公文刊登见报后,”福尔摩斯解释道,“便将撒迪厄斯·肖尔托放了回去。我再次拜访他,他才将在兄长尸体上发现的一张纸拿了出来。”
“一张纸?”玛丽问。
“准确地来说,是一张写着四人签名的名片,”福尔摩斯说,“这足以证明,牵扯到肖尔托长子死亡,甚至可能与摩斯坦小姐父亲死亡相关的人有四个,而我在现场发现的两人踪迹,理应属于这四个人中的两个人,或者代表这四个人。”
“我想这并不是你出现在船坞的理由。”
“是的。”
福尔摩斯说着,朝着柴房外呼唤了一声:“格拉斯顿!”
他话音落下,属于华生的那只沙皮猎犬摇着自己短短的尾巴冲了进来,围着福尔摩斯转了一圈,又叫了一声,接着快快乐乐地挪到玛丽身边,对着她露出了肚皮撒欢。
“我曾经说过,我与华生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木榴油的痕迹,格拉斯顿帮助我们一路寻找,最终找到了一户拥有快艇的人家。那艘快艇叫曙光号,正是被一名装着木腿的人租赁走了。”
那岂不刚好找到了凶手吗。
玛丽有些困惑:“所以,究竟是什么阻碍了案件进展?”
福尔摩斯:“我找不到那艘船。”
玛丽:“……”
所以,他装扮成水手的模样,又和孩子们在码头奔走,是为了找那艘曙光号。玛丽搞清楚的情况,又看了一眼正在和她撒娇的格拉斯顿,摸了摸猎犬的肚皮开口:“华生呢?他没和你一起吗?”
福尔摩斯嗤笑出声:“我们的医生此时陷入了人生的重大危机之中,万一他不在摩斯坦小姐身边,我们美丽的爱尔兰姑娘被富有的继承人抢走该怎么办?”
他话语之间,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华生医生重色轻友的鄙夷和不屑。
在福尔摩斯心中,天底下没有比案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了,但这不代表着华生医生也是这么想啊。玛丽失笑出声:“你不在乎,不能强求华生也不在乎。”
“我当然不在乎,”福尔摩斯用浅色的眼睛看了玛丽半晌,理所当然地开口,“他的烦恼并不存在于我身上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玛丽顿了一下,立刻理解了福尔摩斯的潜台词——小提琴曲都拉了,福尔摩斯当然不用像华生那样苦苦追寻求而不得。
“他在烦恼摩斯坦小姐的心放在哪儿,”玛丽开玩笑道,“你在烦恼船究竟放在哪儿,严格来说你们的烦恼还挺相似的。”
福尔摩斯横了玛丽一眼:“试图给案件增添浪漫色彩,就如同将爱情故事变成欧几里得第五个几何命题一样*,曙光号不论藏在哪儿,它都是切实存在的,而且一定有个固定答案。”
玛丽:“既然码头没有,那码头之外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