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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始。
2018年的最后一天,《上海日报》列出地产首富及诸名商界大佬七宗原罪,涉及八条人命和冤案,加上一千亿金额。
举国震愤。
国内外各大媒体继《上海日报》之后,争相报道,各类衍生新闻层出不穷。
群情激愤的局势像一把激昂燃烧的火炬,丑闻令跨年演唱会和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都大失光彩。
即使世界有多么离谱,多么不公,生活还在继续。
走在外滩码头,人流依然众多,身边错过的人几乎都在刷着微博,还听到一两个人在谈论此事。
也听说今晚倒计时后会有烟花秀,难怪见到的都是情侣。
阮漪在隙缝中穿梭,全世界仿佛只有她形单影只。
在和无数个面孔插肩而过后,江风如影随形,把她从外到内灌了个透凉,她已无法再待在这个地方。
跨年夜在失落中过去,2018年悄然来临。
阮母虽然还没消气,但就这么一个女儿,又碰上过节,母女哪有什么隔夜仇。
她一大早来到阮漪这里,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。
“睡觉就睡觉喽,还拽着个手机睡,没听过专家说手机辐射大,晚上睡觉不要放脑袋旁边,知道嘛?”
“在家休息就把窗帘拉开,房间要通气知道嘛。多好的天气啊,多敞开窗户,光照进来敞亮多喽,屋里都有生气。还有你这个花盆,哪个样子放这么多盆……”
阮漪从浴室洗漱完出来,忽然没听到声音了,再一看,阮母手里拿着她夹在书中的照片。
那还是在理塘时,被嘉欣偷拍的照片。
有一次,她和应挺出去玩时,心血来潮洗了出来。
看着她妈的表情,该是认出来了。
坐在客厅的餐桌上,两方对峙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就是那样。”
“死丫头,还骗我修水管的。我就说卖相太好,怎么还去做水电工哦。”
阮漪没吭声。
“多久了?”
“那时候就开始了。”
“那时是什么时候,该不是你,侬跟陈谨言分手是因为他?!”
阮漪立马否认:“怎么可能。”
阮母也知道她的秉性,问这话也是没想就说了。
又问:“他是干什么的?”
阮漪想了想说:“特警。”
“又是个不安定的家伙。”阮母不太满意,“你们俩一个记者一个特警,是打算做国家的环卫工,组队清扫垃圾呀。”
阮漪听了蹙眉:“妈。”
“妈啥子妈,我讲的哪里不对哦,你本来上班就是这个样子,哦,又找了他也是这样子,怎么过日子呢?一个月能见到几面?我就说侬这段日子怎么魂不在身上喽,他不陪你,在哪喽?”
似乎许多磨难都能预见,但真当筑起铜墙面对时,依然会有痛感。
阮漪喉咙灼痛,仍然开口说:“我为他的工作,感到骄傲。”
话音落地,她坚强的壁垒倒塌了。
“喂,我还没说啥呢。”阮母一头雾水地看着阮漪冲回房间。
“怎么了,一一,我还没问完啊,侬出来说说。”她贴在门缝里,房间传来淅淅沥沥的哭声。
“这孩子,又不是不同意,怎么这样。”她在房门口嘀咕着,“什么时候有空带来吃饭哦。”
约定的跨年夜过了,阮漪苦等了一晚上。
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。
她坐在飘窗上落泪,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,那是最开始的地方。
有金光。
有佛路。
有信仰。
有你也有我。
当工作告一段落,她回到那里。
在浓雾笼罩的初晨,感受雪域的第一缕阳光。
跨越小海子山的冰川,在扎灌崩的山下落脚。
在冲古庙的香火中,以拨转经筒的方式诵经。
洛绒牛场原始而又迷人的美好,令人心神向往。
午后的三神山,雪峰反射出斑斓的色彩。
手脚并用地攀爬,只为在静谧的牛奶海中,看见万物生长的过程。
用一场挑战自我的旅行,感受生命的意义。
用一次酣畅淋漓的感觉,忘却心中的焦虑。
站在神山的中心,大声呼喊你的名字。
应挺。
应挺。
应挺……
当我呼喊你的名字时,无论何时何地,你是否都能听见?
是否能攀上高峰后归来?
不要远走高飞。
日落西山。
清晰的鹰唳响彻灰白昏暗的天空。
一只通体雪白的鹰,冲出峰峦,如突破万重障壁。
豁然开朗,任意翱翔。
人们乐意窥见的百不一遇,它寓意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