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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快穿之面首三千 作者:宋昭阳

    。”宋昭阳的声音极冷,虽是眼泪在眼中打圈,可气势半点不减,将那一把年纪的老太医都吓住,贵人虽是多爱说这样的话,可眼前这位却半点不像是一句恐吓。

    “昭阳。”赵璞叹了口气,“你随我来。你们,照看好父皇,必得竭尽全力。”

    待得赵璞牵了她衣袖,将她带到偏殿,宋昭阳才皱皱鼻子,将那一直打转的眼泪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赵璞温温柔柔地用帕子给她压了压眼睛,半点方才的低沉也无,眉眼也舒展开来,才道:“这药,是云南的一种瘴毒,下毒者是给父皇试药的内侍,现下已经自尽了,查出他的身后之人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这便是,那个出兵的理由,对吗?”宋昭阳也并无为人子女的悲痛,因而脑子格外清醒,可正是如此,她才颇有几分震惊的看向此时仍是温温柔柔的笑着的赵璞。

    前世赵璞被人拉下太子之位都尚无异动,这一世他登位已然只是时间问题却竟然对皇帝下了杀手,这般的差别,叫宋昭阳都生出几分这人是不是换了芯子的疑惑。

    “小九。”赵璞却是一把握住她的手,宋昭阳这才发觉自己不自知竟是颤抖的这样厉害,“莫怕。”

    宋昭阳前世作为大院子弟,说起来这些政治的残酷,早已见的许多,她的父母也是受到政治风波的波及,才先后自杀。她怕的不是政治的残酷,却是自己对此惊人的接受程度。

    她叹了口气,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,才道:“皇兄要我做些什么?”

    赵璞对她变了的称呼,恍若未闻,却只是微微一笑:“你深夜纵马,我命你入宫管教于你,你却不忿,于是太子震怒,便召了宗亲入宫,要你去祈年殿跪上几天,为父皇祈福权当赎罪。几位宰相闻知,以为不妥,不该在备战之时下了你这金主的面子,于是也入宫劝谏。如此这般,忠心异心之人就都在此处,后头的事情,便顺理成章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宋昭阳点了点头,却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,“何时宣战?”

    “按照商定,应当是三日之后。届时朝局安稳一些,云南也已准备妥当,胜算在握。”

    宋昭阳看着赵璞,欲言,却又聪明的选择将想说的话尽数吞下,便又只是点了点头。赵璞却是对她这幅乖巧的模样满意的很,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,道:“先去歇一会吧,届时战端一开,宫中安稳,便要尽数压在你肩上了。”

    待得事后再回首这段日子,宋昭阳都已然不记得是如何度过。

    那夜,宫城一片平静,皇帝寝殿里,却是紧绷非常。成年皇子全部软禁于偏殿,几位宰相彻夜斟酌战书,调度战程,终在天明之时,由赵璞加盖国玺。在清晨霞光漫天之际,皇帝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,这位御极二十四年的皇帝,走时只字片语未留,被亲生儿子了断性命,草草收场。

    早朝之时,群臣入宫,裴玄知府中书令裴矩宣读遗照,赵璞满眼血丝一脸沉痛地坐上皇位,年号建元。非常之时,他灵前即位,而后宫门紧闭,全城戒严。

    三日之后,战书传遍国境,京城郊外的皇寺才敲响二十七声丧钟。同日,全国举哀,裴玄领西南道行军大都督,授太尉衔,全军戴孝,挺进云南,建元帝一朝的第一场大战,就在新朝的第三日打响。

    前朝战事胶着,而先帝丧仪半分不减,更因为战时,为使天下一心,反而格外隆重,宗亲年长,适龄皇子都被软禁,太子妃有孕在身不宜操持,因此这诺大丧仪全部压在宋昭阳的肩头。她已然不记得自己在那些日子里是否完整的睡过一觉或是吃上顿饭,只记得在二十七日后丧礼一过,自己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。

    丧仪过后,战事更是艰难。云南地形险峻,毒瘴极为厉害,饶是朝廷准备充分,也遇到不小阻力。宋昭阳作为新帝手足里唯一得到加封的大长公主,此时代皇后管理六宫,便也常住宫中。

    云南的消息不停的传入宫中,成为整个帝国在此时最为期待的声音。

    起初的两个月,宋昭阳还能收到裴玄的信件,随信而来的还有自千里外他亲手折下的花枝,即便战事艰苦,仍是风雅如故。战事渐长,通信越发不便,幸而即使字句简短,也总有花枝随信。正如他一次信中所说,“此地四季皆有花开,昨日行军过一峡谷,但见红绯漫天,恍若春日。此心安处当已飞雪,赠卿西南春色,一怀离索。”

    这一年的新年,宫中一片寥落。战事持续近五个月,尚未结束,如今国境半壁飘雪,钱粮转运也因此艰难许多,朝中上下几乎都被这场战事牵扯着,兼之先帝丧期未满半年,即便是除夕宫宴,也不复往日喧嚣。

    到得三月,皇后早产,幸而母子平安,生下新皇长子。皇长子洗三那日,裴玄大军终是将危困云南王城,这一场打了近半年的战事,终到了决战之时。而宋昭阳,也足有四十三日没有收到裴玄的信件,只能从一封封冰冷的军报里,猜测他此时如何。

    战事结束的那天,京城连下了三日的大雨,仍在下着。在立政殿听了半日议事的宋昭阳只觉胸闷,便走出大殿,站在廊下瞧着大雨出神。

    从宫门处开始响起的报喜声,极快地穿过宫城,大雨倾盆里,报信的内侍,声音却清亮的足以压过这嘈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