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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嬿婉及良时 作者:初云之初

    情冷淡之中,隐含阴鸷,虽然面上淡然,但往往令人望而生畏。

    相比之下,承熙却是在圣上宠爱下长大,先是秦王,再是太子,母亲是得宠的皇后,母家有新贵能臣的两个舅舅,从头到尾都没吃过什么苦,身上更多的是凛然气度与咄咄贵气。

    他人到门口,便是宁海总管亲自迎进去,听说里头还有朝臣在,忙不迭整理衣袍,肃了神情,一本正经的同圣上见礼之后,坐在他下首去。

    皇太子系属嫡长,聪慧明达,又有何公等几位老臣保驾护航,朝野之中,没人会对他能否继位产生怀疑。

    几个老臣偷眼瞧他仪态言谈,皆是有条不紊,活脱一个年幼时候的圣上,不动声色的对视几眼,暗自颔首。

    前些时日那场大雨来的迅猛,使得江淮一带水位上涨,颇有兴洪之意,圣上接了那边奏报,便召朝臣入宫商议。

    承熙也不嫌烦,只坐在一边耐心听,不懂的便暂且几下,待会儿再问圣上便是。

    “父皇又瘦了,”等到那几人走了,承熙才凑过去,担忧的瞧着圣上,道:“我跟母后不在,都没人盯着父皇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圣上倒是笑了,摸摸他小脑袋,道:“父皇听说,你骑射颇有长进,没偷懒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别转移话题,”承熙闷闷的看着他,道:“我说正经的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才多大?”圣上有些无奈,道:“说起话来,怎么老气横秋的。”

    “哼。”承熙心里有点难过,只是见父皇不欲再提,也就没有催问。

    圣上朝政颇多,离不开身,一家三口便在含元殿用了午膳,锦书亲自给他盛汤,关切道:“朝政永远忙不完,可身子只有一个,七郎别太辛苦。”

    夫妻几年,她对圣上了解颇深,自然瞧的出他近来如何,只是他不肯提,她也就当做不知,偶然间才说一句罢了。

    “嗳,”圣上笑着摇头:“你们娘俩,说的话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既然回到长安,承熙又同此前一般,每日在文苑与武苑之间穿梭,每日时间占的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这日午间,他独自对着一本书看了会儿,忽的问一侧锦书:“母后,良人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圣上近来转而清闲,这会儿正同锦书相对下棋,闻言便笑了,揶揄的瞧一眼她,同承熙那般,默默等她回答。

    良人。

    突如其来的,锦书想起圣上曾经同她说过的那句话来。

    今夕何夕,见此良人。

    面颊微微有些热,锦书有些窘迫,先是斜了圣上一眼,方才反问道:“是太傅讲的课?居然有这个?”

    承熙还小,太傅们又有分寸,不该问他这些才是。

    “是《国风》里面的,”承熙道:“彼苍者天,歼我良人。”

    锦书松口气,道:“这是秦人缅怀穆公所言,意喻苍天不公,不留好人。”

    “哦,”承熙点头道:“原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圣上在边上忍着笑,道:“其实,还有另一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承熙奇道: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告诉你,”圣上瞧着儿子,不怀好意道:“问你母后去。”

    “他还小呢,说这些做什么,”锦书嗔他一眼,再去说竖着耳朵偷听的承熙:“忙你的功课去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说说嘛,”承熙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,如何能静得下心,搁下书本,他凑到锦书耳边去,低声道:“小点声说,不叫父皇听见。”

    锦书心中愈发窘迫,面上却淡然:“母后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承熙明显不信,只是知道自己从母后嘴里得不到什么,便凑到圣上那儿去撒娇:“父皇父皇,你跟我说嘛。”

    圣上瞧着锦书笑了,倒不迟疑,凑到他耳边去,低声说了。

    于是承熙靠在圣上怀里去,父子俩一道瞧着锦书笑。

    锦书难得有些不好意思,轻咳一声,赶着他去做功课了。

    阮玉澄往普陀寺上香,临行前,郑氏特意去瞧她:“都说那儿的菩萨灵验,你去拜一拜,求个福气,也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她这句话说的极为含蓄,但阮玉澄却听出其中真意,无非是盼着她求个良缘罢了。

    “义母好意,我都明白的。”再三拜谢之后,她这样道。

    马车上有娇客,行进的不缓不急,恰到好处,阮玉澄挑起车帘,芙蓉美面向送出来的嬷嬷盈盈一笑,随即放下。

    直到马车驶出街口,她面上笑意方才落下,转为淡漠。

    普陀寺的禅房僻静,花草幽幽,伴着远处钟声,似乎叫人心灵也跟着宁静下来,隐约肃穆。

    她避开归德大将军府上侍从耳目,只带贴身侍女,往最内一间禅房去,等了一刻钟,便听有脚步声渐近,沉沉的,像是踩在她心里。

    是他。

    她抚了抚发髻,面颊带笑,迎了出去。

    然而,不等她看清面前人的脸,对方一记耳光便迎头扇过来,结结实实落在她脸上,叫她几乎当场呆住。

    打的很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