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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想着,若是早一点学会,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了。
    他怨、他恨、他不甘,但他又觉得茫然无措。
    他一向不敬鬼神,于是转头咒骂起了神明:“神也要讨要人间烟火与信徒,我砸了祂的祭台,毁了祂的信徒,这便不是讨价还价了。”
    大宗祝不说话了,与这等疯子无话可说。
    秦玦坐了一会儿,又觉得自己不该来。
    大宗祝也不过如此,任由别人说她本事通天,却也什么都解答不了。
    鬼神,莫不如自己可靠。
    他站起身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寒来暑往,又是两年过去。
    秦玦变得越来越沉郁,也越来越平静。
    他已把身边人的动作神态言语学了个遍,说话做事与常人无异。
    但忽然一天,他好像厌倦了一般,不再学人神态,恢复了从前的模样。
    他做什么都是毫无情绪波动,看似和当初的他没什么区别,但殷恒明白,他变了,变得更加不可捉摸,更加混沌了。
    十一月初四,小雪时节,天阴沉至极。
    晌午时分,忽然狂风大作,一场暴雪陡然降临。
    纷飞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涌来,在空中编织出浓密的白网,一眼望去,茫茫一片,天地寂寥。
    殷恒与秦玦并立在城楼上。
    秦玦披着狐裘,侧脸苍白如剔透冰雪,似没有活气的玉雕。
    呜呜哭嚎风雪声中,他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,忽然道:“那日在城楼上,她杀死了自己以换取城池百姓的命。”
    殷恒心中一震,不用提及姓名,只是这么突兀的一句话,他就明白秦玦说的是谁。
    夹杂着冰碴的风刮在脸上,有一种清醒的生疼。
    秦玦平铺直叙地道:“她死了。”
    殷恒难以形容这种感觉,既感觉理所应当,又很出乎意料,这一刹那,久悬的心重重落地,一股迟来的酸涩猛然涌来。
    时隔两年,殷恒终于得到了好奇已久的答案。
    秦玦也终于接受了穆君桐死亡的事实。
    第64章
    黑暗的视野里, 寂静无声。
    穆君桐许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,没记错的话,自己应当是正在被传输回时空局, 可是这次却没有感觉神魂被撕扯。
    她意识变得模糊, 一会儿觉得好累好累,再睡一会儿,一会儿又记得自己似乎是要回家的。
    倦意再次袭来,她正准备随着这股源源不断的黑暗睡去时,忽然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名字。
    “天神下干疾,神女依序听神吾, 魂魄离散, 吾筮予之。魂兮归来!去君之恒干,何为四方些?舍君之乐处,而离彼不祥些!”[1]
    像在空荡荡的荒原上呼唤,喊声悠扬又孤寂,一声一声,如逐渐荡来的水波, 慢慢地扩大, 传到她耳边。
    “穆君桐, 魂归来兮!”
    如古钟敲响在耳边敲响,陡然将她唤醒。
    她犹如从昏暗水面猛地被拽出来,意识冲击, 想要重重地吸一口气。
    这个声音又出现了,在她耳边轻轻呢喃,慈悲至极:“穆君桐……穆君桐……”
    她忍不住想要张口回答“我在”, 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, 只能听到这个声音似叹似劝:“归来兮……”
    如大梦初醒, 她惊骇莫名。
    下意识回答道:“好。”
    这一下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。话音落,四周重回死寂。
    一阵柔和的白光出现在眼前,如一双干燥温暖的手,怜爱地抚摸着她,慢慢将她包裹,带领着她离开浓稠的黑暗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穆君桐迷迷糊糊地张开眼,竟然感觉睡了很久,连睁眼的动作也不习惯了。
    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过,醒来觉得身子疲软,没有力气。她看着黑漆漆的屋顶,恍惚间仍然身在梦中。
    四周有微弱的火光,摇摇晃晃,在一片安静中,偶尔能听到火花爆开的脆响。
    为什么睡着了?
    她眨眨眼,没有想到答案。
    于是她只能挣扎着支起身子来,试图让自己清醒。
    刚刚动作,就听到古怪的铁链碰撞响声。
    她下意识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,只见一个皮包骨头的人坐在不远处,黑魆魆的空间里,他面色森白,双目睖睁,与自己对视时,竟惊惧到面目扭曲。
    穆君桐刚刚醒来,见到这似人似鬼的家伙也是一惊,尖叫声堵在喉咙里,让她四肢僵硬,一时不知如何反应。
    或许她这副迟钝的模样让对方缓了过来,他慢慢地扶墙坐下,穆君桐这才发现这人是被铁链拴着的。
    再将目光移到四周,这里似乎是一座不见天日的暗室,极大极大,墙壁上的黑石平整,每隔一段距离都点着火把。
    而那个人坐在石台上,从他到自己之间有一条很细的石渠,石渠不知放了什么,正在缓慢地燃烧着。
    穆君桐低头,原来自己也躺在一座石台上,只是待遇看上去比那个男人好了不少,绫罗绸缎作被褥,还有枕头。
    她这副好奇的模样落到对面男人的眼里,惹得他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。
    穆君桐再次抬头朝他看去。
    表情恢复正常以后,男人看上去没那么像鬼了,虽然也好不到哪儿去,但是看着倒是十分……眼熟?
    “怎么,连你的夫主都不认识了?”对上穆君桐打量的视线,他忽然开口道。
    嗓音尖锐至极,阴恻恻的。
    她陡然被拉入回忆。
    穆君桐怔愣地看着他,终于明白他为何眼熟。
    这不是当时和自己冥婚的家伙吗?!
    意识到这点,穆君桐比发现自己躺在石台上更为惊惧。
    他怎么在这儿?发生了什么?是他抓住自己了吗?不对,他被铁链锁着,不是抓住自己,而是他们都被抓了。
    不对不对……脑子里乱成一团,穆君桐捂住头,感觉到一阵尖细的耳鸣穿过双耳,压制的回忆悉数涌进。
    ——她“死”了。
    可为什么她没有回到时空局?
    她紧紧蹙着眉头,不顾冥婚“丈夫”的打量,飞快地思索自己的处境。
    时空局说精神体和躯体传输有误差,需要保存躯体无损,所以这是躯体下葬失败,被别人挪走了?
    她飞快地撩开袖子,所有的仪器都不见了,再探向耳垂,用作对讲的耳钉形状仪器不见了,只剩下嵌在耳根皮肤下的信号接收芯片。
    所以现在她几乎什么也没有了。
    她短暂地慌张了一下,很快就整理好情绪。
    她看向对面的男人:“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
    那个男人愣了一下,似乎被她的问题逗笑了,青白的面孔扭曲不成人形:“我为何在此?自然是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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