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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“建安三年,您为了替一位老者夺回他被霸占的农田,不惜得罪旬安伯,当年您还仅是个寺正。”
    “建安七年,科举舞弊案,即使当时的犯案人员中有您多年的好友,您仍旧大公无私。还有菜市口案,戚家灭门案……”
    “别说了,江砚白,你住口!”江砚白一字一句全是锥心之言,从前的齐寺卿的确如此,但若他一直如此,今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,就不是他了。
    江砚白言语真挚,推心置腹,用惋惜的眼神看着齐寺卿,“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您就变了,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。”
    齐寺卿久久未言语,屋内一时寂静无声。
    良久后,齐寺卿哑着嗓子,“你去吧!”
    江砚白会意,弯腰拱手道,“是。”
    齐寺卿望着远远而去的身影,其实江砚白有几分像年轻时的他,聪明也有一颗为民请命的心,不对,江砚白还要更出色些。只是自己的那颗赤子之心,早已在多年的宦海浮沉中渐渐消失了,希望他能够永远保持初心吧。
    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,有人愿意去做,挺好的。
    女童失踪案件的消息,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全城,各坊里人人自危,尤其是家中有女娃的,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或是关在屋里,一步也不许出去。
    失踪的女童另外两个都是八岁年纪,薛家的那个是最小的,赵家那个最大,看来凶手在有意将目标孩子的年龄变大。
    若是为了血,十岁的孩子却时比四岁的壮硕些,身体里的血也更多,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女童呢?
    “少卿大人,夜已深了,回家休息吧。”同屋的陆主簿实在熬不住了,江砚白查案起来不要命,他年纪比他大些,早受不住了。
    江砚白看向窗外,打更锣响起十声,已经酉时了。
    “回去吧。”不说还好,一提起时辰,确实有些困倦了。
    江砚白提灯走在街上,手里还拿着个食盒,他总是早上上衙时拿走食盒,晚间下衙路过时再给她放回去。
    今日这么晚了,她应该已经闭店了。
    江砚白途经沈记,手中的灯笼忽然被一阵斜风吹灭,沈记檐下的灯笼照亮了前面的青石板。
    食肆没有关门,屋里点着灯,似在等待晚归的家人。
    沈鱼端坐在算账的柜台前,手里拿着毛笔,正提笔在宣纸上一笔一画的练字,神色苦恼。
    她做了个萝卜丝饼,想添到菜牌上去,可是谁能告诉她,为什么萝卜(蘿蔔)这两个字的繁体字那么难,她写得笔画都要打架了,在宣纸上写了几遍后还是不满意。
    太难了,沈鱼泄气地用手托住脸,神情恹恹。
    江砚白进来时放低了脚步,她似乎很苦恼,难得露出写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神情,鼓着腮帮子紧抿唇瓣。
    沈鱼垂头丧气,蓦然发现眼前的视角中多了一双长靴,黑色锦纹,是官靴。
    她抬眼,眼睛倏得亮起来,笑意弥漫,“江少卿来了。”
    江砚白走近低语,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不关门?”
    沈鱼扬起脸,“等你呀!”
    “等我?”
    江砚白心底涌上一股暖流,蔓延到四肢百骸,夏日的炙燥都抵不过这一句夜幕低语来得令人发热。
    21.  虾肉云吞     “你不必等我的……我说……
    “你不必等我的……我说过若是晚了,食盒我会明日送来的。”江砚白努力找理由。
    沈鱼放下笔走出来,“我又不是为了食盒。江少卿还没吃夕食吧?”
    江砚白摇了摇头,她如此直白,倒让江砚白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,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,站在原地动也不动。
    灶间的火一直未熄,沈鱼添了两把柴,火便旺起来了。
    水很快便滚沸了,沈鱼掀开一旁的竹篾,下头摆了满满一盘的云吞,沈鱼估计了一下江砚白的饭量,抓了两把下锅。
    加凉水滚上两遍,待云吞都浮了起来且皮子都变成了半透明,便可捞起来了。
    倒入一旁泡好的紫菜汤底里,再加些酱油和盐调味,端出去时最后撒上些葱花和芫荽碎。
    为这紫菜她可是跑了不少地方,后来还是思闲酒肆的少东家帮忙才在个出海的船队中找到一点。
    沈鱼出了厨房,见江砚白仍愣愣地站在原地,手里拿着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