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往，让他不敢轻举妄动。
    度日如年熬至深夜，柳府众人陆续入睡，灯火熄灭，各院陷入黑暗之中。
    莲歌让晚夏休息去了，自己守在柳书意卧室的外间，燃了盏豆大的烛火，拿纱罩遮了光，自己靠在卧榻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盹。
    明夜悄无声息的落在柳书意窗外，看了看四周，然后掀开一点窗缝，往里丢了个点燃的香丸。
    香丸燃起的烟气无色无味，挥散极快，片刻之后，莲歌整个人滑到榻上，沉沉睡了过去。
    那是明夜从巫祝密书上看来的方子，书中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毒物和药物，材料苛刻制作不易，但他天资聪颖，初次试做就效果极好。
    屏息听了片刻，确认柳书意和莲歌都已陷入昏睡，明夜打开窗子一个翻身跃了进去，又反手将窗户轻轻合上，蹑手蹑脚走到柳书意床前，虽然知道此刻她就算是摔到地上也醒不过来，却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动作。
    柳书意伤在肩背，只能侧着身子入睡，她将自己缩成一团蜷在蚕丝薄被中，只露出半截玉白的手指紧紧抓住被角。即便是在睡梦中，她似乎也不得安稳，眉间微蹙，唇齿间偶尔溢出一丝隐忍的呻吟。
    明夜站在床边，弯腰将薄被拉下一半，抻着脖子去看柳书意的后背，却被寝衣挡了个严严实实。
    想要看伤，就得把外衫脱掉。
    明夜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，心脏砰砰跳动起来。
    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，似乎十分烦恼，片刻之后，终于认命的在床沿坐下，缓缓伸出手，用极其温柔的动作将柳书意扶起，靠在自己怀中。
    柳书意睡的深沉，脑袋软软的搁在明夜颈间，她醒着的时候身子挺直的像一杆笔，睡着了却如同水一般柔若无骨。青丝垂散，遮住了她半边脸颊，明夜拈起一缕长发，绕至柳书意耳后，露出她纤长的脖颈和带着愁意的睡颜。
    清清浅浅的呼吸喷在明夜耳边，让他耳根发烫，忽然就想起那日在客栈，她也是这样靠近自己胸口，眼神专注，呼吸温柔。
    上次你看了我的身子，这次我看你的，这叫礼尚往来。明夜给自己找了个借口。
    我是为了给你看伤，你不能赖上我。明夜又想。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，又缓缓吐出，指尖捏住柳书意的衣襟，从肩头轻轻脱下。
    然后手指一抖，散开的衣襟就顺着柳书意的手臂滑了下去。
    因为背后擦了药，柳书意的寝衣里便没有再穿肚兜，如今外衫一除，两团丰润饱满的乳肉就猝不及防的跳了出来。她身子侧压着明夜，将胸前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，锁骨纤细，肤光雪白，挺翘的乳尖殷红欲滴，宛如雪上一点红梅。
    出乎意料的画面让明夜傻了眼。
    他看过无数美人，禹荒族不论男女都姿容妍丽，其中尤属那位主子最为倾国倾城，美色于明夜而言，就如同红颜枯骨，并无差别，更遑论不过中人之姿的柳书意。
    于是他万没有料到，久经考验的自己，居然有一日会被柳书意的身子给晃了眼。
    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。
    寂静的室内响起一声小小的吞咽。
    外间的烛火微微晃动，透过纱罩帘帐，在柳书意身上笼上了一层昏黄缱绻的柔光。
    明夜僵硬着身子，手脚和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放，脑中一片空白。
    屋檐下，一串铜铃被风拂过，在夜雨中发出了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，明夜倏然惊醒，魂归肉体，终于想起自己来的目的。
    他长吐一口气，一手扶住柳书意的肩膀，一手揽住她的腰肢，让她倒向自己怀中。绵软的双乳压上他的胸膛，使他呼吸又是一滞，只是还未来得及产生更多遐思，便看见柳书意光滑白皙的后背上，一大片骇人淤痕青紫泛黑，狰狞刺目。
    明夜心中所有的旖旎一下烟消云散。
    淤痕上擦着粘腻的药油，味道刺鼻难闻，掩盖住了柳书意身上清淡的墨香。
    这是哪里来的劣质产品，明夜皱了皱眉头，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下，又四处看了看，从柳书意枕旁扯出张绢帕，二指夹住，细细将柳书意身上的药油擦净。
    擦拭过的绢帕上也是一股难闻气味，明夜只好团成一团塞入怀中，又从腰封里摸出一粒淡黄色药丸，指尖运劲碾碎，轻柔的涂上柳书意后背。
    这药丸是他费了不少功夫才做出的外伤奇药，巫祝密书上不会记载寻常药物，能被记录在册的都是可起死回生的奇方，制作起来也格外不易，在流民巷时他空有药方却无药材，如今有了机会才堪堪得了三粒，自己没舍得用，现在倒是在柳书意身上派了用场。
    只是不知这治外伤的药能对内伤有多大用处，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罢了，药丸虽制作不易，但明夜用起来毫不心疼。
    运转着内力的手指微烫，将药泥抹在柳书意发凉的背上，慢慢的，又从手指变成了手掌，沿着光滑的肌肤涂抹开来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柳书意醒来的时候，屋外的雨已经停了。
    肩上的痛楚似乎好了很多，连那刺鼻的药油味也变的淡不可闻。
    她撑着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