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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306

      等到了李宴的目光,又不去看他。
    他转过身来,只留给他暗色的背影:“李宴,一会儿切忌冲动行事。”
    李宴心中一凛。
    他紧紧攥起拳头,哑着嗓子说:“是。”
    李宿想起他的性子,心中略微松了口气。
    两人一路前行,穿过鱼跃门,直接来到长寿巷。
    再往前行,便是李锦昶暂居的乾元宫,也是大褚历代皇帝的行宫。
    透过绵延雨幕,可看到乾元宫正殿的重檐,九位脊兽身影缥缈,影影绰绰。
    朱红宫门越来越近,雨也越下越大。
    待行至门前,李宿便看到上监王兆的苍白面容。
    他神态恭谨,执伞候于门外,遥遥冲李宿一拜。
    李宿前进几步,正待直接进入乾元宫,王兆却突然伸出手。
    “殿下,”王兆脸上端着假笑,“殿下,入乾元宫且莫带兵刃。”
    李宿脚步微顿,扭头瞥了王兆一眼。
    他一言不发,但眼神却足够冰冷。
    王兆脸上的假笑略收了收,腰上一软,给李宿恭恭敬敬行了礼。
    “殿下,真不能带兵刃。”
    李宿习惯佩长剑,这宫里人人都知,即便洪恩帝在时,也不会不让孙儿随身佩剑。
    上一次李宿来乾元宫拜别李锦昶,李锦昶也未命人阻拦,此番倒是颇有些意味深长。
    李宿手中执伞,垂眸看着王兆,最终还是道:“既然父王介意,罢了,取吧。”
    他说完便挺身立在那,一动不动。
    王兆哆哆嗦嗦上前,取下他腰间佩剑,又让统领张至远卸去兵器,这才引着三人入宫。
    李宿走在前面,王兆跟在身边,李宿问:“只父王在?”
    王兆立即答:“杨大人和高大人也在。”
    那便是杨彦之和高敬。
    这两位是阁臣中最年轻的,杨彦之自不必说,是李锦昶的伴读,两人从小一起长大,感情甚笃。
    高敬是太子第一年主持恩科时钦点的二甲传胪,是坚定的太子党。
    不过他年龄比杨彦之略大一些,也算是大器晚成,前两年才进入文渊阁,成为阁臣。
    这两个人在乾元宫,确实有些意味深长。
    李宿垂下眼眸,伸手在脸上擦了一下,擦掉了刚从发间坠落的水珠。
    冰冷而刺骨。
    明明已是春日,可这一场冰冷春雨,好似把人又拉回隆冬。
    李宿脚下靴子已经湿透,走起来很是费劲,他却丝毫不顾,大踏步往前行。
    不多时,便到了勤政斋前。
    勤政斋独立于乾元宫,位于乾元宫前庭西南角,是洪恩帝于洪恩十年新修的宫室。
    此处共有五间排房,外则有一处花厅,供朝臣待招。
    为保护好祭祖贡品可是不敬大罪,所以李宿一入宫便直奔乾元宫而来,根本没有回毓庆宫更衣。
    他身上依旧穿着奔波了一整日的湿透劲装。
    他身后的李宴和张至远亦然。
    王兆引三人来到花厅,再度拱手:“殿下,太子殿下正在面见朝臣,殿下及宴殿下、张大人且去花厅更衣,稍作休息。”
    这一身湿衣裳穿在身上,简直冰冷刺骨,但李宿却未点头,只道:“儿臣犯错在先,不敢舒心惬意,便如此立于门外,等候父王垂训。”
    李宿的决定,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动摇。
    就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上监王兆王太监也不行。
    王兆一瞬有些愣神,很快便反应过来,声音带了几分恳求:“殿下,污颜面君,是为不恭。”
    “儿臣办事不力在先,怎敢松懈放肆?想必父王不会因此怪罪儿臣,也不会因此怪罪皇弟,王大伴,你说是也不是?”
    王兆虽一直执伞,但此刻风雨交加,细密的雨水从四面八方涌来,打湿了他苍白的侧脸。
    王兆嘴唇微动,终究是不敢再劝。
    他也终于明白,为何今日换他出来迎太孙殿下,而非太子身边最得意的杨连。
    原来应在这里。
    王兆心中埋怨,却不敢多言,只冲三人行礼,便匆匆进了勤政斋。
    李宴跟李宿便站在屋檐下,安静等待。
    隔着竹帘,李宿突然道:“帘外雨潺潺,春意阑珊。罗衾不耐五更寒。”①
    他声音低沉,吟诗时颇有些雅致端肃,可这句词语义中的悲凉,却让人听了心中悲伤。
    李宴抬起头,看着兄长的背影,总觉得他在意有所指。
    可他不知这一切背后深意,不知今日到底要如何终结,他只能老老实实守在兄长身后,陪伴他一起走完这一条布满荆棘的路。
    李宿声音落下,勤政斋门倏然而开。
    这一次出来请太孙的是杨连。
    杨大伴脸上没有了往日客气淡笑,多了几分冷淡,只对李宿说:“二位殿下一路辛苦,太子殿下请两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