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挨后的补上。往年大队长都会给粮站的人送点礼,今年八成送少了,早上阳山的人生生□□们前头去。”
何秋蹙眉:“吵起来了?”
林文东倒是不以为意:“就差动手了。”
乡下人打架是常事,林文东不觉得有什么,何秋却不同意,这种混战可不看你身手,气上来没轻没重的可不是开玩笑的,命令道:“不许打群架。”
林文东捏她鼻子:“知道了。”
总有机会动手动脚的。
何秋“哼哼”两声,才想起来问钱三:“你吃午饭了吗?”
钱三拍拍口袋:“自带。”
粮得有人看着,往年丢粮的事又不是没有,加上乡下人没有粮票,更舍不得在外面花钱吃,都是吃干粮。
按这个说法,要排到晚上,再走回大队,就到半夜了,何秋觉得不妥,问林文东:“我们是第几个来的,现在排第几个?”
林文东还真不太清楚,他走的时候还有两个大队没来呢,给钱三个眼神。
钱三接话:“咱们第三个来的,现在排第十。”
何秋重复,“你确定是第三个?”
“真真的,大队长还在那排着呢。”
顺着钱三的手看过去,人多如牛毛,何秋踮脚也没看到排队在哪。
林文东让钱三看好东西,示意何秋走到人少的地方,才开口:“怎么了?”
何秋气鼓鼓:“我们既然是第三个到的,就该排第三个。”
林文东戳她脸:“那你想怎么办?”
何秋想了想:“我问问大队长吧,如果他想按顺序来,那就必须按顺序来。”
还怪体贴人的。
二十七
林文东没让何秋去挤,反而是把大队长带来了。
三个人站成一圈,何秋看着大队长愁苦的脸,几道沟壑突起,靠天吃饭的人老得快。
林德水一早上不知道抽了多少烟,正是烦闷的时候,咳一声:“东子说,你能让咱们大队先交粮?”
“能。”何秋确实能做到,但顾虑也有:“多多少少会得罪粮站的人,看您介意不介意吧。”
林德水沉默半响:“红山交的粮都是湿的。”
何秋听不懂,林文东给她解释:“湿粮份量重,交粮要交干稻谷,不然出来的成粮会不够数。这么多粮,不会一筐一筐验,都是先过秤再说。等仓库看完,不就剩后面的大队来补这个干湿的差。红山大队我知道,他们今年应该是歉收,估计给粮站打了不少招呼。”
至于用什么打招呼,显而易见。
何秋心头一沉:“您是老把式,估摸着差多少斤?”
“八千!温岭的粮也不够,这他妈是要逼死人啊!”林德水黝黑的脸憋得发红,烟头往地上狠狠一摔。
细粮几乎都要交公粮,队里一人能分个三十斤都是多的,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人家都指着细粮过日子,因为一斤细粮能换五斤粗粮,管饱,能多养活俩孩子。
阳山和温岭大队差的,是上杨大队今年要发的细粮数的三分一。
谁家口粮都不丰,成年劳力一年定死了三百六十斤,多一斤都不能发,林德水年年就靠着这点细粮给队里人腾活路,一张脸乌云密布。
这其中的道道何秋不是很懂,但她能看得出连林文东听完眉头都拧在一块,碰了他手背以示宽慰。
林文东看向她,表情转换得很快,好像没有忧愁。
何秋嗔他一眼,冲大队长:“我去一趟,您还是跟刚刚一样排着。”
林德水眼神里有不信任:“你能行?”
何秋笑:“没问题的。”
林德水半信半疑又去排队,林文东陪何秋去找郑叔。
从革委会出来,两人直接去了百货店,事情有人解决就行,不然他们和革委会的人一前一后到,也很惹人怀疑。
作为县城的商业中心,百货店占地很大,有两层楼高,卖的东西也多。
像公社是不怎么卖成衣的,因为那样费布票又费钱,都是自己扯布回去做。
何秋正好手艺活不太行,挑了两件纯棉的黑色套头衫,选小一号,外面好加衣服,有点秋衣的意思。
一件藏青色的灯芯绒裤子,裤腿特别肥,不影响穿秋裤。
这才值几块钱,柜台前都是妇女,林文东本不想凑过去,打定主意要花笔大的,稍挪几步,指着墙上挂的大衣:“那件能看看吗?”
暗红色的呢子翻领大衣,黑色的大圆扣,左右各有一个口袋,看上去时髦又别致。
售货员用一种“看了你也买不起,别给我碰坏”的眼神看人,是个人都禁不住,又是在心上人面前,林文东拉下脸:“能还是不能?”
他这样的时候带几分煞气,售货员约莫是被吓到,叉下来往桌上一扔:“要看就看。”
又小声嘀咕:“穷酸样,吓唬谁呢。”
何秋直接一拍柜台:“你什么态度!”
她很少发这样的脾气,林文东都唬一跳,也不好明目张胆看她手疼不疼,作风不正派。
售货员本是冲林文东去的,因两个人离得远,也不搭话,实在没看出是一起的。
她倒也长了一双好眼,扫过何秋的手腕,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。
那是块欧米茄的女表,这种瑞士进口表贵,最少五六百块钱,还要华侨券,而且是女表,市面上很少见。
百货店是不卖的,只卖上海牌的17钻半钢男表,每支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