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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口饼,一口汤,吃得干干净净。
桂花又晒了几天,晒干之后,何秋拿一半做桂花糖。
为此她花了一斤糖票,做好后装在吃完的玻璃罐头瓶子里,一口气装了四瓶。
全吃完牙都要坏了。
何秋给自己找借口,晚上睡觉前把糖罐放放门口。
第二天开门,果然有两捆柴放着,糖罐已经不见了。
就当是买柴钱。
心理建设做得足足的。
豆茬晒干后要捶打,把豆皮和豆子分割开来。
这活需要一点技术,力气大了不行,力气小了也不行。
林德水嫌爷们手粗,都是交给能挣高公分的女人。
何秋一边捶,一边捏手腕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用力的方式不对,一天下来手直打摆。
江湖以武艺论资排辈,学校按成绩分三六九等,在劳动妇女的世界,能挣工分的是老大。
一群高工分的人凑一块,对何秋都很友好。
其中以刘秀为甚。
刘秀不到一米五,人也瘦瘦小小一个,力气却很大。
何秋看她干活,一副随时能被锤子带翻过去的样子,惹得看客心惊胆颤。
这会两个人正在说过中秋的事。
刘秀手上不耽误:“咱们这没什么规矩,就是吃个月饼,以前还烧灶王,现在不让了。”
何秋蹙眉:“代销点好像没在卖。”
说起代销点卖的点心,她就一身鸡皮疙瘩,买的人少,放到发霉了,外面那层刮掉,晒一晒接着卖。
“哪有买的,都是自家做。”刘秀指点她:“多出点材料,九婶和七姑做得最好。”
何秋其实爱吃广式月饼,莲蓉蛋黄的最好,心里想着,下一回的包裹应该能收到不少,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。
打个哈哈:“那我看一下。”
刘秀想起她不爱跟人打交道的性子:“我做的也还行,回头让孩子给你送点。”
这都是粮食,何秋哪好意思白收:“那我拿糖换。”
“行。”正好过节,刘秀也想给孩子甜甜嘴。
何秋虽然常年是个孤家寡人,但逢年过节,除了清明,都要折腾。
八月十五这天。
她跟大军嫂换了只鸡,弄了点黄泥,预备做叫花鸡。
腌制过的鸡用荷叶包好,裹上和了白酒的黄泥,扔进灶膛,小火慢慢烤。
灶上架着锅,石花草和水小火熬出胶质,过滤后倒入盆中,隔水冷却,就成了石花膏。
石花草是一种海草,本地人见都没见过,还是何秋前年去闽省探堂姐,吃过几次石花膏,一下子就爱上了。
这回堂姐特意给她寄的。
就是没有冰箱,冷却起来慢,吃起来也没那么爽快。
何秋做得多,刨成丝状,拌蜂蜜水,装了一些去刘秀家,人家一大早就使唤孩子给她送月饼来了。
两个人年纪差不了多少,刘秀才二十三,已经有三个儿子,依次是林杰,林浩,林俊。
最小的林俊才刚满周岁,趔趔趄趄扑过来,可见的流口水。
何秋蹲下来,帮他擦干:“饿了是不是?”
又嘱咐一句:“这个没那么好咬,俊俊还是别吃了。”
做人得有来有往。
何秋今早在门口“捡”到了一包芝麻月饼,从刘秀家出来,下意识拐弯从钱三家门口过。
十次有九次能在这里撞见林文东。
今天也不出预料。
哥几个都知道林文东的事,帮他留意着呢,有空就盯着门口瞧。
何秋放缓脚步才路过,林文东就追上来:“上哪去了?”
“你要吃石花膏吗?”何秋忍不住用脚戳地板:“我做多了。”
后面一句有越描越黑的意思。
林文东一颗心填得满满的:“吃,怎么不吃。”
他应得兴高采烈,何秋还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:“那你跟我去拿吧。”
这会人来人往的,林文东想到自己的名声,有些踌躇,但姑娘第一次邀她,不好不应。
他脸上显出几分犹豫,何秋不高兴了,哼一声,把脚边的小石头踹得老远。
林文东连忙拽她:“别生气呀,我不是不想去,这不是怕被人看见吗。
“你难道没听过我的名声?等再过阵子我就能光明正大上你门了。
“我让钱玲跟你去拿。”
何秋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什么,但想到这时候夫妻走在马路上都不能靠太近,冷哼:“过阵子也没人请你去。”
最后还是钱三的妹妹钱玲,跟着何秋回去。
小姑娘十岁的样子,特别自来熟,拉着何秋的手,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。
何秋莫名想给洪耀华配个娃娃亲,打断自己脑袋里那些胡思乱想,把东西给她,还附赠一把大白兔。
钱玲手里拿着东西,感受到口袋鼓鼓的,笑得露出牙,可惜掉了好几颗,漏风状态,
不减损她的可爱。
何秋揉了一把小孩子的头发,软绵绵轻飘飘的,本来想把她送回来。
不过小姑娘挺有脾气的,端起盆哒哒往外走,一边走一边说:“我自己走。”
娇憨中惹人怜爱。
何秋想了一下,洪耀华要真讨这么个媳妇儿还挺不错的。
不过她很快拍了一下自己,什么玩意,这才都多大的孩子,亏她想得出来,简直禽兽不如。
林文东吃了她的石花膏,又让小丫头跑腿送了张纸条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