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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是胳膊酸了活动活动,刚好指着你罢了。”“杨散酒”的脸上泛出一丝狡猾地笑来,“怎么?你心虚啦?”
冷州羽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人给耍了,脸刷的一下就黑了,可即使是心里头恨的咬牙切齿,面上还是要表现的波澜不惊。
“老匹夫,你耍我们呢!”冷州羽身后的一个少女上前一步大声道,情绪激动。那少女也是一身紫衣,玉冠束发,眉眼间与冷州羽稍有些像。
此人正是冷州羽独女,冷思君。
可杨散诗可不认识什么思君思卿的,他也不觉得这小孩冒犯,只是饶有兴趣的与她争辩道:“嘿,小丫头,我可什么都没说,是你们家冷家主自己先说我血口喷人的哦。”
“你放屁!”那小姑娘年纪不大,性格却泼辣的很。她跺了跺脚,好像是丝毫没有继承冷家人“冷”的“优良传统”。
“我爹爹是武功盖世的大英雄,怎么能被你如此羞辱!”
热酒听了这话也是怒火中烧,她很想问问这小姑娘。她这爹算哪门子英雄,弑兄弑父的大英雄吗?
但她还是忍住了,她知道能够有如今这样僵持不下的局面并不容易,并不值得一时冲动逞片刻英雄。
可她静下心来,再看那小姑娘。眉眼弯弯,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,形体还没有长开,却一身正气,一脸的天真无邪,单纯的好像这世间都与她无害。
热酒忽然就有些说不出的羡慕。
苏晖察觉到了她微妙的情绪变化,轻轻捏了捏她的手,以示安慰。
热酒抬头看苏晖,只见他依然是温和的笑着,冲她点点头,不论在什么样的境遇下,那笑容总能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。
她正想上前说些什么,苏晖却将扇子一收,挡在她腰前。
“这种时候你不适合出面。”他低声道,“我来吧。”
说着他便走上前几步,将热酒整个人挡在身后,恭恭敬敬的向诸位行了一礼,慢悠悠道:“诸位少安毋躁,我们的证人就快要到了。到时,自会有人将真相告诉各位。”
他说着,目光落到冷州羽身上,冲他挑了挑眉。
冷州羽见他志在必得的模样,双拳紧握,刚想说些什么,却被孟博远抢了先。
“在下苏晖,江湖闲散人罢了。”苏晖笑着,“各位也一定想将此事分辨清楚吧,那不如稍等片刻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便等上一等,但证人到之前,你们所有人都必须待在这里,一步也不许离开。”
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苏晖道。
“冷家主,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?”孟博远转身问冷州羽,他这么问,显然是对冷州羽有所怀疑了。
冷州羽自然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,虽然心里有些忐忑,却也只能大方答应:“孟家主都如此说,我自然没有意见。”
其余众人亦没有再说什么,孙家人送来一些馒头给大家填了填肚子。
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,热酒看向门口,息之靠在门框上,有些颓废的看着江水对面的一片狼藉。他再不复从前富家公子的得意做派,他与万千百姓一样,只是一个方才遭逢过家族巨变的落魄人。
她又将脑袋转回来,刚才她是面向人群站着的,所以不曾发觉,如今背对人群盘腿坐着,抬起头,才恍然发现原来方才他们身后,正是孙家世代祖祖辈辈的灵位。
有人走过来,在她身边坐下。
热酒低唤了声“柳师父”,又问她:“方才您是在保护这些人吗?”
柳顾君的目光也落在那些牌位上,回了一个字:“是。”
“为什么?”热酒不解的望着她。
为什么拼上性命,也要保护这些人,分明是他们造成了你人生一半的悲剧。
柳顾君也转过头来看热酒,看了一会儿,她忽然就笑了。她抬起手,温柔的揉了揉热酒的脑袋,眼睛里面是热酒从未见过的宠溺与欣慰。
“因为,我与允之是结发夫妻。”柳顾君如是说。
她的目光落到热酒腰间的金色短刀上,热酒将那刀拿下来,递给柳顾君。
柳顾君握着那刀,满是疤痕地臃肿地手轻轻抚摸过上面那朵金色的梅花,如获至宝。
“当年我失了孩子,死里逃生,孙家曾经派人来找过我一次。”柳顾君像是打开了话匣子,热酒从没有听过她说这么多话。
“那时候我大病初愈,是凝雨挡在我身前。她和你刚才说了同样的话。”
柳顾君叹了口气,那时候的情形到现在她快要五十岁了,依旧历历在目。方才热酒挡在她的面前,她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当年。
那个小丫头,她也不知道真相如何,却无条件的站出来保护她。
“那个时候我脑子很乱,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,所以我跑了。”
“我怎么就丢下她一个人跑了呢?”
人生最苦意难平,那些错过的东西,如果还有机会弥补,那该是如何的三生有幸。
对于柳顾君来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