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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晾着他,也不知道是何打算,
“周敬端”努力模仿桓王的样子,尽量放空表情,有菜吃菜,有汤喝汤,有人跳舞就看,有人贺喜就听。
酒过三巡,林太尉的独子,叫做林兴安的,脸颊通红,正在兴头上,拿出他的宝剑来,要和桓王赛一赛剑法。
“周敬端”一听,冷汗如雨下,端着酒杯,试图挣扎:“本王……本王已喝得半醉……”
林兴安那小子显然比他喝得更醉,整个场上就找不出比他还晕乎的人了:“殿……下,微臣只是……想一览您执剑之风采……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林太尉还魂一般,突然坐起来,整个人红得像泡了朱砂:“桓王殿下,就圆了微臣犬子之愿望吧。”
周敬端咬了咬牙,他若真应战了,那才叫完犊子。
座下其他醉鬼见状,也都开始起哄,说什么“一直仰慕桓王风姿今日总算得见”,叫周敬端骑虎难下。
他眼一闭,心一横,娘的,不就跟醉鬼打两把吗,上就上。
“且慢。”
喝了满肚子茶水的皇帝,突然出声。
太尉生辰
秋意正浓,周敬鸿却裹了里三层外三层,唇色发白,满面病容,看上去就时日无多。
据宫里人说,陛下这段日子病得更重,起个早都要缓大半时辰,每日早朝已是勉强,这会儿能来林家小聚,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。
他一开口,底下乱遭遭的人便都不敢造次了。
许多双眼睛,都牢牢地盯着这对皇家兄弟不放。
皇帝的眼中已有掩盖不住的疲惫,他向着九弟道:“桓王,你可知错?”
“周敬端”心里一咯噔:我又哪里得罪你了?
心里话可不能讲出来。
他当机立断往地上一跪,嘴上服软得极快:“微臣知罪。”
十分疏离。
皇帝拿袖口捂住嘴,咳了两咳,缓了缓又向十分紧张的林太尉道:“桓王刚从广德寺放出来不久,武功早就生疏了。再者,小林公子醉着,趁人之危总归不大好。”
林太尉咽了咽口水。
皇帝:“今天就由朕做主,命他们两个改日再比划,朕有些乏了,该回宫了。”
说着站起身,由公公搀扶着,向今日的寿星林太尉道了个别,摆摆手离开了这场子。
他再没看周敬端一眼。
桓王就这样跪着,等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,才有些支撑不住地坐在地上。
总算差不多糊弄过去了。
本该醉得东倒西歪的林太尉,目送完皇帝后,眼底竟比桓王还清醒。
宾客走的走,散的散,余下的,也就是他的那帮心腹,除此之外,就是还没来得及告辞的桓王。
“周敬端”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。
果然,林太尉喝了一口茶水润嗓,屏退下人后,一双甚是精明的眼睛,死死盯着桓王不放,直看得后者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这兄妹两个,一个赛一个的难缠。
林太尉笑眯眯地开口,姿态和那日御书房中一模一样:“殿下,恕微臣招待不周。”
周敬端道:“不敢,太尉这院子,修得好似皇宫一般,就连本王那府邸都比不上,谁敢说您招待的不好。”
都被这么挑刺了,他面上依旧笑吟吟地,好像从生下来就锦衣玉食,没一点烦心事。
“王爷,若嫌您的院子小,大可换个地方住呀。”
周敬端一挑眉:“太尉这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林太尉摇摇头,虚情假意地笑:“王爷是聪明人,不会听不懂微臣的话。”
不是听不懂,只是不敢懂。
“您瞧,陛下这番得鱼忘筌,不知寒了多少人的心。王爷不是有胆无谋之辈,一个病秧子,如何能料理好江山大事?还是另择一个身强体健的君王,才可以保我大齐万万年之盛况。”
周敬端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,这种时候,多说无益,不如不说。
这些事,桓王知道吗,皇帝知道吗。
皇后知道吗。
女眷席那边,已散了大半。
皇后今日高兴,喝了个烂醉,拽着桓王妃的手不放,醉醺醺地嘟囔着什么。
“王明珠”挣扎不是,不挣扎也不是,干脆就随她去。
“小九……明珠……”
林昭胡乱地叫嚷着。
王明珠应了一声:“在呢。”
林昭眼眶通红,她道:“我心里好郁闷。”
看她的架势,怕不是要长谈。桓王妃看了看四周,发现并无闲杂人等,就把头偏过去,做了个听众的姿势。
林昭胡乱抹了一把脸,毫无母仪天下之姿态,仿佛只是个刚嫁了人的小姑娘:“我心里,好郁闷。”
王明珠:“你已经说过了。”
林昭挣扎着坐起来,又倒在她的肩上,一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