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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还是她高。
    两人慢悠悠地挪到了京郊大营,门口早有闻讯而来的一众将士,且有义愤填膺的折荆公主一名,正气得捶空气。
    也难怪,桓王上交兵权、被罚思过一事,在许久没有茶余饭后谈资的京城里,已属惊天消息。圣旨刚出宫门不久,大半个京城就都晓得了,这会儿的热闹程度,早已赶上了菜市口。
    有人说,桓王功高震主、言语偏颇、骄奢淫逸,皇帝实在无法容忍,正打算要他的小命。
    也有人说,皇帝卸磨杀驴,边关还没平定几年,就急匆匆地要收回虎符,寒了将士的心。
    大多数人都说,向来心高气傲的桓王这是失了荣宠,风光不再,也不知道接下来又会生出怎样的事。
    显然,折荆公主属于第二种。
    周云英急匆匆地迎过去,佯装没看到王妃,对着桓王冷漠的脸,拱手道了句:“属下参见大帅。”
    桓王:“回京之后,本王已把帅印托付给你。”
    周云英一愣,支支吾吾的:“我……”
    王明珠本就是局外人,眼睁睁看着他从马车里春风洋溢的笑,变为现在寒冬腊月的冷。桓王这变脸的速度,令人叹服。
    她趁此观察了一番兄妹二人的相处方式,倒有些像上下属的关系,一早听闻桓王麾下军令森严,手足至亲也不能免,对公主居然也一视同仁。
    嫁去桓王府前,又听人说,桓王生性冷漠,待人接物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,对流着同一股血的兄弟姐妹们,都拿捏着分寸,不近不远。若有人想亲近他,从他的喜好下手,上赶着巴结,也不会被看得多重。
    他的眼里自带警戒性,随时提防着人,实在难以揣摩。
    这样戒备的小孩,王明珠只在难民营见过。
    建兴年间,天灾人祸频繁,有一年六月飘雪、山洪爆发,四境哀鸿遍野,献王在京郊特设难民营,自掏腰包以救治。年幼的她提着食盒前去探望五哥,瞧见一衣不蔽体的年轻人,听王权说他没了爹娘,背井离乡,背着好友千里迢迢来京城领救济,可他好友昨日病死了,原本还能帮着做些事情的开朗少年,一瞬间失去了生的希望,再没开过口,也没吃过东西。
    王明珠那时初见人间疾苦,又怀慈悲心肠,不忍他如此消极,上前将食盒递给了他,另好言宽慰几句,说人这一辈子,应当为自己而活,替已故之人看尽人间风光。
    虽有些前后矛盾,但少年总算肯进东西了。
    王明珠去年头回见桓王,对方的眼神,就让她想起了那个年轻人。
    人一旦失去内心所珍重的事物,就会变得像怪物,不会心软,永远怀疑,不再相信真心。
    看似浑身带刺,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。
    王明珠想到这里,心尖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,又酸又软。
    她的夫君,早已用刀将自己血淋淋地刨白,把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都讲给她,失去那么多,却还如此真诚,需要用尽了多少勇气、不眠了多少日夜,才敢迈出这一步。
    她不敢想,她怕自己还不起。
    不过感情这回事,从来都不需要像端平一碗水那般小心翼翼,一个人真心实意地爱,愿意付出多少,不代表就能得到多少,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。
    桓王乐意,他心甘情愿,他认栽。
    周敬端早就想过,若没能把王明珠的心拿下,就算了。至少他们是夫妻,能躺在同一张床上,就算同床异梦,他也认。
    百年之后,合葬在同一个陵寝,下了地府,奈何桥上,能遇见最好,遇不到,他来生再去寻。
    三人一道往中军帐走。
    去年归京时,边关只留了几个挂有要职的将军守着,其余有伤有病,或思念故乡的,都请了旨意随桓王回来了,他们过了年节后,便一直呆在京郊大营,跟着京城的弟兄们演练军阵,一帮糙老爷们,即便编制不同经历不同,也还算相处得和睦。
    京城驻军与边关驻军不同,他们大多是新兵,没参与过生死相搏的大战,男儿参了军后,满怀一腔热血无处发泄,对边关很是憧憬。是以,在大营中,从边关回来的将士们都很受欢迎。
    他们的头子,曾经的三军统帅桓王,早已被奉若神明。
    桓王是本朝第一位将军王,在家国危难之际,新婚之日赶赴边关,一肩扛起讨伐外敌的重任,一扛就是七年,在京中将士的眼里,乃是表率中的表率。
    可这样一个表率,却因替朝廷查案之时私用兵符,被革去了兵权,且幽禁寺庙三月,皇帝行卸磨杀驴之举,实在令人敢怒不敢言。
    将军们恨,折荆公主也恨,可没有办法。
    桓王曾经的亲兵,现京郊大营统领连子辛连将军,携桓王旧部与营中高级将领,站在军帐前,热泪盈眶地望着慢悠悠挪过来的周敬端,话还没说出口,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攥住他的手,抽抽半天,一句完整的都没凑出来。
    “大帅……恕……属下……呜呜呜”
    周云英见他这幅尊容,